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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味道
冯兴吾
没有燃放烟花爆竹
空气如此清新
远处
敬亭山历历在目
近处
大红的门对子
贴在对开门上
点点舌间味
浓浓家乡情
在记忆的水阳江中流淌
雾气缭绕的灶台
贴满瓷砖
锅里蒸着圆子
还有切成菱形的子糕
煨猪头肉炖黄豆
厨房里的量子里
养着半桶豆腐
房门后面上釉坛子里
装满炒米糖
最底下还有一锅芝麻糖
漆黑的草房里
罩子灯
眨巴眨巴眼睛
横扫着泥土垒起的满墙
昏暗的光从如拳头大的门缝里
溜开却走不远
弟弟姊妹们焐在火盆旁
听妈妈讲“年”的故事
纳鞋底的线
在厚厚的鞋底上前后穿过
零星的鞭炮声
从腊月响到正月十五
小唵尼嘎在打纸镖
哈一口气一摔
指尖不小心插到土里
痛的手指直甩
小丫头们在跳皮筋
碎花的新衣服
罩在小哥哥的旧棉袄上
随着跳动露出白色发黄的棉花絮
一阵锣鼓镲钹
从夏村传来
赵家村的马灯来了
罗村的板龙有三十六级
据说西边山里板龙最大
我们从老坝头跟到沈村
再到南村栗村
回头又追到东拐
采茶灯狮子灯刚走
送春的大锣小锣又响了
有人说家乡的味道像闪电
一阵撕裂后变恢复平静
我说家乡的味道像芝麻糖
嚼碎后薄薄的味觉停留在舌尖
我说家乡的味道像根
无论走到哪儿
都懂得根本
我说
妈妈
想吃您烧的水阳小锅头
注释：
◆量子：方言，即水桶。
◆小唵尼嘎：方言，即小男孩。
◆小丫头，方言，即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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